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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抉择

一、抉择

谈振司倒在地上意识模糊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他的心脏被女人牢牢地抓在手中,这一刻的他充分地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痛苦,同时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何为死亡。

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旦人死了,生前所做过的一切、所接触过的所有东西都将与你再无关联。你的肉体也将在你死后的15天左右腐烂、崩坏,你的意识将永远消散,无论别人怎么爱你、怎么恨你都将与你脱离关系。

至少,在这一切意外发生之前,这就是我们的主角谈振司对于死亡的理解。

谈振司现在很迷糊,头很疼。正如转生轻小说的牛顿三大定律一样,他被一辆飞驰的卡车撞了,现在正在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原来失血过多是这样一件难受的事情。”这是谈振司的第一个念头。脑袋涨涨的,晕乎乎的,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耳边的声音都变得空灵。“晕、难受、恶心、想吐。”这是谈振司此刻最直观的感受。回想起车祸发生之前,谈振司正从一家酒吧出来。憋屈了20年的他正是他人眼中做什么事情都磨磨唧唧、性格懒散,总是把假笑挂在脸上掩盖自己的尴尬的窝囊废。当他目睹了自己一直单恋却因为自己的犹犹豫豫一直不自信没走在一起的女神跟自己曾经的好友一起走进了酒店的他很想发泄,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于是他生平第一次进入了酒吧并喝了个烂醉。发着酒疯的他在里头和一位中山装老者大声倾诉着自己失败的人生,哭诉着自己活在当下、过着坐牢一般的生活,宣泄着自己每天强撑起笑容对待他人却被别人在背后捅刀的痛苦。当谈起自己每天都会想着要如何死去、也许死亡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解脱时,中山装老者意味深长的问道:

“小伙子,你觉得死亡就是终点吗?”

谈振司有些错愕,他不知为何老者要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但也没多想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咱是实打实的唯物主义者,我相信科学,人死了身体机能就停止了,大脑也停止活动了,当然就是终点。”

老者没有说话,站起身来拍拍谈振司的肩膀就一言不发地走了。

再之后发生的故事就是前文所讲的谈振司喝完酒出来,被穿越专用卡车哐的一下撞飞,撞他的卡车司机见自己撞到了人连忙头也不回地驾车逃逸了。

镜头切回现在。谈振司倒在血泊之中,恍惚间他看见嘈杂的人群围观了起来,有人大声呼叫,有人拿手机拍照,却没有一人上前帮忙。

我的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

有点...不甘啊...

这是谈振司生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谈振司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石砖做的平台上,他连忙爬起身,双手不断摸索着自己的身体,发现所有的伤口都已经痊愈。

“我...我还活着!”谈振司一阵惊喜,惊喜之余他流下了懊悔的泪水,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虽然一直将死亡挂在嘴边甚至拿死亡开玩笑,但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

谈振司花了5秒钟整理思绪: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往何处?最后他认定自己一定是转生到了某个异世界,是的,他很确信这点。

他开始环顾四周,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所在的平台上画着诡异的纹路,平台之外是一片形态模糊、颜色绚烂却也压抑的空间,那是一种谈振司从未见过的颜色。

诡异,太诡异了。

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谈振司的认知范围,但是谈振司并未感到恐惧,资深二次元的他早就已经熟读各种转生转世的轻小说剧情,无论是要大招反复轰杀史莱姆补刀的剧情还是攻略女仆姐妹的剧情,他都已经牢记在心,为此谈振司甚至总结出过一套异世界龙傲天生存守则,只要他一有机会来到异世界,那一定能成为最闪耀的仔,击败恶龙或者魔王,然后迎娶白富美,最后走向人生巅峰...

“喂,矮子,想什么呢。”一个慵懒的声音将谈振司的思绪拉回,谈振司左右张望了一番,并没有看到说话之人。

“喂,不要无视我!”谈振司的膝盖突然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这一下太过突然使得没有任何防备的他直接坐倒在地上,这也使他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身穿黑色斗篷的白发萝莉正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站在谈振司面前,赤红色的瞳孔带着些许愠怒,谈振司见她这副模样甚是可爱,只是她的身高...嗯,勉强能到谈振司的膝盖...

“喂!矮子!你那是什么眼神!”白毛萝莉冲谈振司喊道。

谈振司不语,他较为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白毛萝莉,依照他的“异世界龙傲天生存守则”来看,这应该是类似向导一样要引领他拯救世界的女神之类的角色,只是这穿着、这场景怎么看都有些许阴森。

将面前这位“女神”认定成自己的向导的谈振司一直打量着白毛萝莉,白毛萝莉被谈振司看得有些发毛,便问道:“喂!你干嘛老盯着我看来看去的?”

“小妹妹,你明明只到我膝盖,为什么一口一个矮子的叫我?”

当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谈振司就后悔了,因为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他感到胸口一阵冰凉,紧接着就是被贯穿的剧痛,当谈振司回过神来时,他的心脏已经被白毛萝莉取出并抓在手中。

谈振司微微的张开嘴,他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飞快的流逝,但是到达马上就要死亡的节点时,生命的流逝就停止了。谈振司被卡在这种生与死之间的节点,这跟他被车撞后倒在血泊中时没挺住的最后一波痛苦的感受一样,只是当时这种痛苦只有一瞬间他便死了,此时此刻却是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这种窒息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白毛萝莉看着手里的心脏,嘟着嘴,不开心地说道:“这是对你说我矮的惩罚。”她顿了顿,右手用力抓紧了谈振司的心脏,见谈振司痛苦地吐出一口鲜血,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接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奥尔薇娜,是一名死神。这不是你们部分人类来之后嘴里念叨的异世界!真是的,明明以前的人类都能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经死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傻子不断念叨着异世界异世界,这里不是异世界!更不是什么天堂地狱!这里是念灵界!明白了吗!矮子!像你们这些死的时候对自己的人生抱有遗憾的愚蠢人类的灵魂不会消散并会被我们这些死神带到这里,我们伟大的界主将恩赐你们再来一次的机会!快感谢界主大人的馈赠吧!”奥尔薇娜扬起小脑袋,趾高气昂地介绍着谈振司的现状。

谈振司脑袋一片空白,有一种落入水中即将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块木板却被一波大浪拍飞了木板的人一样绝望。活着吗?不,已经死了。穿越了吗?不,没有,现在在这个类似地府一样的念灵界。不过缓过神来的谈振司反应了过来:再来一次,难道说...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如果你想像一般的灵魂那样死亡后化作泡影那你就眨眨眼吧,”奥尔薇娜停顿了一下,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如果你想继续存在下去,就闭紧你的双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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